妈妈给儿子刘超送午饭,她问刘超:“你是真心想救弟弟,对吧?”
转身后,她将刘超锁在了冰库中。
刘超是这个家的长子,下面还有一个弟弟,但他同时也是一个智力有问题的孩子,经常嘻嘻哈哈的像个小孩子,原本这个家还算和谐幸福,但最近一家人头上都笼罩着阴影。
因为,弟弟患上了尿毒症,晚期。
医院里,刘超和弟弟一同坐在医生办公室外面,弟弟整个人憔悴不堪,刘超照样嘻嘻哈哈地带着耳机听着邓丽君的歌,但整张脸却已经鼻青脸肿,那是他在外面替弟弟贴“求肾源”的求救信时被当地的小混混揍的。
办公室里面,刘超的妈妈和医生对峙着,医生告诉他,有智力缺陷的人是不能捐肾的,医院也没有别的肾源。
接受不了这个消息的妈妈当着医生的面接连喝下了好几瓶白酒,一边喝一边不甘心地看着医生。
实在看不下去的医生说了一句:“都跟你说清楚了,你怎么就是不听呢?你说他是自愿的,谁信呢?除非他出门被车撞死,你爱捐给谁捐给谁?”
这一刻,刘超突然取下了戴在头上的耳机,侧身靠在门边,听着医生的话。
与此同时,医生将一张报纸扔在了妈妈面前,上面写着:“25岁男青年因车祸宣布脑死亡,医院。”看着这张报纸,妈妈陷入了沉思。
我想,从这一刻起,妈妈的内心已经在衡量有智力缺陷的大儿子和濒临死亡的小儿子,谁的命更重要?
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,弟弟对妈妈说:“透析太痛苦了,让我出院吧。”
晚上,妈妈看着陷入熟睡的刘超,听着他打鼾的声音,又看了看她放在桌子上十分显眼的那个从报纸上截下来的标题。突然,她发狠似地将它扯下来,撕碎了。
第二天是弟弟的生日,刘超上班出门前,弟弟叫住了他,将听歌的播放器拿给了哥哥,说反正他也用不上了,还将一封信交给刘超,说他要出趟远门,等他走后再将信拿给妈妈。
刘超不知所措地看着弟弟,渐渐红了眼眶,看着哥哥,弟弟安慰他说还会回来的。
中午,弟弟的朋友来给他过生日,妈妈做了一大桌子菜,装了一些在饭盒里带给上班的刘超。
吃饭的时候,妈妈摸着他的头问他:“你是真心想救弟弟,对吧?”刘超没有回答,他将弟弟给他的音乐播放器拿给了妈妈,说是他从弟弟那儿偷的。
妈妈告诉他没关系,让他拿着用,刘超很开心。他不知道,妈妈已经做好了决定。
吃过饭,刘超拿出了一个小哨子,吹着口哨回到冰库继续上班,正当他在里面搬货时,妈妈却从外面关上了冰库的大门,还上了锁,她想将儿子锁在里面。
妈妈踉踉跄跄地离开了,但冰库里面一直传来刘超的口哨声,时时刻刻提醒着妈妈里面的人是她的另一个儿子,哪怕她已经离开冰库很远,口哨声也一直回荡在耳边。
最终,妈妈选择了回去,当她回到冰库打开大门的时候,刘超也刚好搬完货来到冰库大门口,看着刚被打开的大门和跑过来拥抱他的妈妈,刘超愣住了,那张向来嘻嘻哈哈地脸上少有地出现了近乎麻木的神情。
我想,那是失望吧。那一刻,他明白了妈妈的内心。
刘超和妈妈一起回到了家中,弟弟给刘超留了一块儿生日蛋糕,刘超大口吃着,又将蛋糕送到弟弟嘴边,想跟他一起分享,但弟弟没吃。刘超执意要让弟弟吃一口蛋糕,弟弟一气之下推开了刘超的手,蛋糕掉在了地上,刘超愣愣地看着。
第二天,弟弟跟妈妈商量想回老家住,说老家空气好,能让他最后一个月过得舒服些。正说着,家里电话响了。
妈妈接过电话,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,她愣住了。随后,妈妈和弟弟一起赶到刘超上班的地方,看到的,只有一具已经被冻僵的尸体。
弟弟生气地拉着哥哥的同事质问:“为什么会这样?”同事说他们也不知道,只是来交班的时候发现刘超将自己反锁在了冰库中。
听到这里,妈妈默默地转过了身,带上耳机,听着里面传来刘超常听的音乐,眼泪无声滑落。
她知道,刘超是真心想救弟弟,但她也知道,正是她当初的做法促使了刘超做出这样的选择。
结语:
这是由赵一毛导演的微电影《透析》,该片曾获得先力金豹奖银奖、法国青年电影节优秀影片,还入围了澳门电影节和葡萄牙电影节等多个国际影展。
全片用不到20分钟的时间讲述了一个在亲情和生命间做抉择的故事:一个清楚知道自己内心偏爱的母亲,在救小儿子和牺牲大儿子之间的摇摆和痛苦地抉择;一个深爱着弟弟的哥哥,在面对生病的弟弟,想救他却又困于现实无法捐肾。
最后,智障的哥哥选择用自杀的方式来守护弟弟,同时也成全妈妈。
这部电影算是近期看的比较触及心灵的一部,故事很短,却感人至深,尤其是最后刘超将自己锁在冰库中,脱掉保暖的大衣,冻得受不住时,他拿出弟弟给的音乐播放器,带上耳机,听着邓丽君的歌。
那个如孩子一般的人,突然勇敢得像一座大山,高大而又伟岸。
而作为妈妈,两个都是自己的儿子,放弃哪一个对她来说都是莫大的痛苦。但不可否认的是,尽管手心手背都是肉,但是人就不可能做到一碗水端平,总会有一个自己更偏爱的,所以深爱着小儿子的妈妈在听到医生话的时候内心才会有所触动。
如果换做你们,会怎么抉择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