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乱成一锅粥
本来说好晚上要牛肉烧土豆，老妈挑三拣四的非说要吃素食。谨对老妈的倡议很是满意，沉重地打击了嗜肉如命的我，刚刚放学回来不久的Vincent也无可奈何地咂了咂嘴。
（老妈给扬扬起英文名Vincent，此后文中均用Vincent了）。
无可奈何，只好决定去外面吃。两个女人商量了一下，决定跑去吃火锅。
火锅城里人特别多，不禁好奇，又不是周末，怎么还闹得人山人海。拿过老妈点后的菜单一看，不禁哑然失笑。点了七八个菜，无一不和肉有关系。
“妈，你这是素食……嗯嗯，还真是……”我拿着老妈划好的菜单笑着。
“废什么话！赶紧的！”老妈瞪了我一眼，转而一脸微笑地看着Vincent：“想吃什么呀？这的包心鱼丸不错……”
老妈笑得慈祥，只可惜这种慈祥对我来说太不习惯了……
没多久，餐上齐了。桌旁的四格架子摆满。一口扎啤下肚，捞起鱼丸便吃。
老妈和谨还在聊着，所谓食不言寝不语只有我和Vincent做到了。两个女人聊得热火朝天，完全置热气腾腾的火锅于不顾。
老妈一直都对谨很好，从我高二时闹了一次不愉快的事情之后，老妈便开始频繁地回来看我，这几月更是跑了好多趟。我与老妈能谈心，能聊天，能打闹，唯一不能的就是谈起过往的生活，这样的老妈，让我觉得亲切，而有时，又会有点陌生。
两个女人聊的话题自然会与我有关，就像她们没事打电话时，偶尔会听到提起我的名字一样。这样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火锅，在几个月以前还是我连想都不敢去想的画面，而现在，一切都成为了现实。火锅店里，有些烟雾缭绕，估计我心里已经开心得腾云驾雾了吧。
记得老妈不喜欢吃火锅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久居国外多年的她应该是更喜欢吃饺子。爱吃火锅的人是我，真是嘴硬心软的老妈……
Vincent很快就吃完了，嫌弃大人聊天没有他插话的份，得到了谨的默许之后就跑到火锅店旁边的一跳小街去溜达了。老妈一直只顾聊天，一碗小料还未动。
“你俩能不能好好吃东西，一会再说呀！”我没好气地说道，夹起一个鱼丸放到老妈碗里，“快快快，赶紧把嘴堵上……”
“猴猴，妈要跟你说事儿呢！”谨笑着叫了我一声。
“啊？”我看了看谨，转过头盯着老妈看了几眼，一脸不屑道：“她？她找我还能有好事，准是又挖了个万年大坑让我跳……”
老妈倒是没有很快地反击，而是想了想，说道：
“明天，我们俩去北京？”
“明天？谁俩？”我看了看老妈，又看了看谨，“我明天上班呢！”
“没说你！”老妈瞪了我一眼，“我说杜谨呢！”
“去北京？你们俩？干吗啊？”我心里一惊，这干吗啊？来了就把我媳妇给拐走了？这我可不干！
“没你事问那么多干吗？”老妈吼了我一声。
“你把我媳妇领走了还不让我问？去北京干吗啊？”说完，我盯着谨看。
“我陪妈去办事！”
“办事？为啥？”我不依不饶地瞪着老妈，“说！什么事瞒着我？”
老妈故意一副不理睬我的样子，“你不是要上班嘛，你第一天正式上班，不去不行。”
“那我媳妇还上班呢！”我不满道。
老妈看了看谨，笑着问：“你学校那边……”
“已经处理好了！”谨笑着答应道。囧，敢情两个人早就商量好了，就把我蒙在鼓里呢。
说完，谨看着我笑道，“明天的语文课先上英语了，等我回来找时间补上……”
疯，也就是说……
我要上6节课……难怪谨刚才说要我备出三天课来还说有备无患……
我觉得自己被这俩女人算计了……满腹惆怅中！
“老妈！”我悄悄地探了探头。
“嗯？”
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不告诉我啊？再说，你办事为啥我uncle不陪你啊？”
“你少打听！”老妈瞪了我一眼。
“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！”我诡异地笑着。
“滚！你个没正形的玩意……”老妈突然大骂开来，引得周围人频频观望。
吃完又逛了很久才回家，一路上都在打听两人秘密商量的事究竟是什么。问了好久才有了些眉目，大概和我们移民有关，这才算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。
回到家，Vincent一头扎进书房去搞他的奥赛题，老妈笑着夸这孩子懂事，然后又一脸鄙夷地说是个人都比我强……
老妈闹着要住我们这，谨笑着答应。我也试图着为了不住客厅抗争，最后以失败告终。
幸而书房里还留着一张行军床，老妈笑骂我活该，好好的四室不弄间客房偏偏要弄出了两个书房。
老妈哪里知道，当初设计的时候，我就没打算接受任何人的打扰。
不过既然是老妈，也就算不上是“打扰”了。
“切，都不告诉我是什么事！”我一边跑到卧室里拿起枕头，一边瞪了老妈一眼。
老妈正在试着谨拿给她的睡衣，一听见我发牢骚，赶紧停止了手上的动作。
“什么事关你屁事！”
站在老妈对面的谨一下子笑了。对于老妈的这些话，谨向来是没有办法。
“哎呀！你们这些人怎么都这样啊！你一个，阿达一个，都是张嘴屁闭嘴屁的。你说妈你好歹也是个知识分子，不嫌自己丢人啊！”我在一旁没好气地说着。真是不知道老妈传染了阿达，还是阿达传染了老妈，怎么最近老妈越来越接近阿达的豪放派……
“你个小混蛋，你还好意思说我？从你小时候，全院里小孩就你打嗝放屁最响……”
囧！形象形象……
“妈你别当着我媳妇面胡说！”我怒了，这老太太怎么这样啊？
“你媳妇咋了？”老妈看了眼正笑得开心的谨，“你不放屁？”
“啊？……呃……这个……这个……”谨顿时没词了。
“怎么了？”老妈转过头，看了看谨，继而瞪了我一眼。
谨这次是真的无语了，“这个”半天也没有下文。
“喂！”老妈吼了一声，转头看了看。
“哎呀，小谨啊，你怎么脸红了呀？”老妈大惊小怪道……
囧！这老妈，真是崩溃！
抱着枕头跑去书房，郁闷地玩着电脑。
课备得差不多，就是心情欠佳。
老妈说要带媳妇走两天，后天晚上就回来。好像自从毕业之后，我们还没有分开这么久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心中有些难以抑制的失落。
习惯真的是一种可怕的力量，它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一个人，而却让这个人务所察觉，当恍然大悟的时候，却忍受着这习惯发生变化的痛苦。
正在思量着，谨慢慢走进我的书房。
“晚上不会冷吧！”
“嗯！”我伸出手，在谨的背上抚了抚。“早点睡吧！明天我起早就去学校了，送不了你们，你和妈小心点！”
“好！”谨说着，把手中热好的牛奶放在桌角。
“你也是，别睡不着哦！”谨轻轻俯下身子，在我的脸颊上吻了吻。
慢慢地，她走出书房，而我，看着打开的WORD发呆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一个写从前故事的打算，开了新文放在网上。谨说要我改改主人公的名字，尝试着把一个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放到别人身上去写，跳出自以为是的偏颇，客观去看待事情。
写了几段，却闹得心情很是郁闷。我总是这样，如果写东西，就一定要有写东西的心情。若是一篇灰暗的章节，就一定要将心情调试到最低，情到笔才动。
偏偏一个人坐在书房里，写文的心情全无。看着桌角的牛奶，忽然拿起一饮而尽。时钟滴答作响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QQ一直狂闪着，夜猫子的小月和楠还在群里胡侃。聊了几句，还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。但至少有人在陪，这种感觉要比一个人发呆好了太多。
所以，人还是需要朋友的。至少在一个自我感觉孤单的深夜里，会需要一种交流。
聊了一会，似乎听到隔壁房间有人说话。窸窣的声响，不知道是老妈没睡还是谨没睡。
慢慢站起身，摸到了卧室。空调似乎开得有点低，不知道这两个人会不会冷。
平日的时候都是我在左，谨在右。卧室关着灯，什么都看不到。慢慢向床的右边摸过去，想看看她有没有盖好被子，顺便把放在右面床头柜里的空调遥控器拿出来调试。
手刚一碰到，软绵绵的，轻轻一抓……
“啪”的一声，手被打了，这力气大的。
“你个缺德无良的王八羔子，你往哪摸呢……”
囧，敢情是老妈……
“晕死，老妈你咋睡这边了！”我囧大了……这一次算是被老妈抓了个现形了。
“你个败家孩子，你大晚上不睡觉过来胡摸啥！”黑暗里，老妈还在吼着，“摸错人了不知道啊！”
“知道啊！摸着了才知道，我媳妇肚子上米那么多肉……”
啪，一个东西飞了过来，估计是抱枕之类的东东吧，不过没有打到我。
情况不对，溜之大吉。
“屋里空调没关哈，你俩自己弄吧！”说着，我跑出了卧室！
5.难耐过小别
一夜未眠。
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，明明知道第二天要上班，谨临时要去北京，也就是说她的课要由我来代，加上自己的三节，就是六节课了。一项脑力劳动就这样变成体力活。即便如此，我还是在书房坐了整整一夜。直到东方发白，才揉了揉酸胀的眼睛，走到浴室去洗澡。
水微微有些发烫，浇在头上，身上……不知为什么，总觉得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。毕竟是正式上班的第一天，我当然希望谨能亲眼看着我走上讲台。可偏偏总是事与愿违……转即，又开始哂笑自己过于贪心，现在的生活对于我而言，实在是莫大的满足，又何必因为一点小事而弄得自己不快呢？
了想，终究还是笑了。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，看来还真的是这样。
衣橱里，是熨好的工装和衬衫。崭新的衬衫穿在身上，总是有些不适应。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，新衣服穿在身上，哪里比得上旧衣舒服。袖口的扣子弄了好久都没有搞定，低着头一直鼓捣着……
一双手轻轻搭在肩上，身后传来些许慵懒的气息。不知道谨是什么时候醒来的，又是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边。她轻轻地帮我弄着衣领，没有一句话语。轻柔的动作，还听得到淡淡的鼻息……
“才，头发长了！”谨轻轻地理着脖颈处的头发，小声说着。
“嗯，找时间去修修！”我笑着摸了摸，确实是有点长，好像自打我记事起，还没有留过这么长的头发。
“不开心了吧……”
温柔的语调，似询又似慰，原本有些失落的心情觉得顿时开朗了许多。笑着转过头，深深将谨抱住。心中觉得暖暖的，人生得一知己，夫复何求？
“你早点回来！”自觉声音懒懒的，发现自己真的是越来越赖皮了，总是在谨的面前耍赖，一副小孩子要糖果的样子。
“嗯！”谨笑着在我的背上抚了抚，“小猴子，熨好的衬衫又快被你弄皱了！”
我笑了，把脸埋在谨的发际，深嗅，长叹……
“哎呀呀，你不在家，扔下我和孩子，呜呜，真狠心！”我发现自己还真是个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的人，谨只要一温柔起来，我就准得意忘形。
“我不在家，你别惯着孩子，记得看着他学习，别没完没了的玩游戏……”
说道小孩，他最近的学习压力也不小。自从解决了孩子的抚养权问题以后，把他的名字改成了谨一开始就中意的“叙”字，也转到了一所好一点的学校。和谨商议了很久，又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，最后决定让他跳级，从小学四年级一下子跳到了六年级。小孩的成绩一直都很好，学习上倒没有什么问题，至于其他的，只要我能帮得上，自然是全力以赴。只是谨一直都说我娇惯他，也许我确实是在很多方面宠溺地过度了些。有什么办法呢？自己的小孩子，这份宠爱想抑制也变得困难。
“哎呀，小孩嘛，只要他学习没问题，身体又好，该玩就玩呗……”
一句话说完，谨马上就开始瞪起我来。主任在家里的权威性，是不容质疑的，偏偏我就喜欢以身试法，最后的结果都是自取灭亡，可惜还是屡教不改……
“你还说呢，他想学国际象棋你就给他找老师，万一他三分钟热血……”提起娇惯孩子的话题，谨又开始训导起来了……
“妞呀，你看看你这马上就走人了，咱不讨论这个行不？哎呀，你走了我可咋办啊，我肯定想你呢……”
不由分手地抱着谨，轻轻吻住了她。果然奏效，顿时此时无声胜有声……
家里没了主任，我这心里空落落的，那学校里……
所谓“山中无老虎，猴子称大王”，谨不是老虎，却在这开学的第一天“翘班”，留我一个人对付她班上的一群“活猴”。
谨班的第一节是语文，谨不在，按照她交代的事宜，是由我来上英语，偏偏我第一节又有其它班的课，刚到学校，便被这一件事弄得没了头绪，幸好数学老师临危出手，救了我于水火之中。好不容易算是度过一劫，刚准备收拾收拾去班里上课的时候，政治老师又过来了。
“周老师，今儿杜老师没来？”
心中不禁纳罕，心想是啊，是没来啊，您老自己没长眼睛吗？不会自己看呀！
心里虽然这样想，面上还是笑着说：“呃……好像是没来，杜老师今儿早给我电话，说是让我帮她代课呢！”
“哦，不知道是什么事哈……”这政治老师的话问得含糊，分辨不出来她说的是肯定句还是疑问句，索性装糊涂。
“呃……呵呵……嗯……”现在才觉得，汉语真的是博大精深，竟然发明了这么多的语气词。
“周老师以前不是和杜老师关系不错嘛，怎么上班了之后反而疏远了……”政治老师的问话让我有些反感，心想你这厮烦不烦，横竖关你鸟事……
“没有啊！没有杜老师的教导，恐怕我也不能读大学而且顺利毕业。现在上班了，更要以杜老师为前辈的，我这心里呀，多少有点敬畏，不像小时候那样肆无忌惮的，疏远倒是没有，呵呵……”一边笑着一边不满，这家伙白痴吧，我自己的媳妇，我会疏远吗？小样，你是不知道，咱这是故意疏远给你看的……
拿了书赶紧开溜，生怕再被问到一些关于谨的问题。虽说在同事之间谈起这些是极为正常的事情，但我是“做贼心虚”，一听到人家提到杜老师，还是被惊得一身冷汗。
高一的第一节课，我想给学生说以前的基础没打好没有关系，这是一个新的起点……却发现这话实在是有些无力。一个坐了40个人的班级里，每一个学生的情况都不尽想同，有的英语可能已经达到了大学四级的水平，而有的可能连什么是主谓宾定状补都不知道……因材施教，说得好听，谈何容易。相比初中，高一的词汇量一下增大，语法也开始深了起来，不得不承认，这是英语学习上的一道门槛，怎么帮自己的学生顺利跨过去，才是我面对的最大的课题。
学生并不安分，第一节课就出现了交头接耳不好好听课的了。老师新官上任三把火，学生倒也想给老师个下马威，就看斗智斗勇谁更胜一筹……
随便找了个学生读单词，竟然读了个不伦不类，实在是头痛。细想想也不能怪这些孩子，应试教育下，一个个学的都是哑巴英语，拿起笔来都是一行行的潇洒英文，一张嘴却都是光张嘴发不出声。我也是这样过来的，也是在上了大学后被一个音一个音的纠正出来的，看着这些走着我们老路的小孩子们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。
一节课40分钟倒是过得很快。不觉得累，也不觉得有多麻烦，到觉得有些开心，毕竟都是些小孩，单纯而可爱。我的学生都是些90后，有人说90后是垮掉的一代，说这些话的人还真是瞎了眼。好像从前也有人这样说80后的，结果呢？80后的我今天站在了三尺讲台上，事实胜于雄辩，等这些90后成长了起来，那些妄自评价他人的人也就哑口无言了。
想起了自己上学的时候发生的一件小事，谨班的一个科任老师在没搞清楚事实的情况下批评了谨的一个学生，谨在教员室里毫不留情地说：“我的学生不是用来指责的，而是要理解和教育！”
当时觉得谨还挺傻的，为了一个学生的罪了自己的同事。学生最久不过3年，而同事才会更加长远。现在才觉得，她才是真正的在教书育人。在教育一事上，来不得半点马虎。跟她相比，我还是太狭隘了，好像，还有点市侩……
几节课上完，坐在办公室里发呆。午休的时间比从前我读书的时候长了很多，教员室里的老师们，看报纸的，打鼾的，信息化时代，学校给老师们都配了电脑，看大盘的看大盘，聊QQ的聊QQ，还有就是盯着自己的“农场”等着收菜……
倒觉得轻松，与自己想象中的教书匠过得日子有些不相符，还有些寂寥，或者是因为谨不在的缘故吧。开着电脑却不知道该做什么……
拿起手机发信息给谨，想来想去就只有三个字：“干嘛呢？”
好像很多人拿起手机都会以这三个字开头，其实这不仅仅是三个字，它有更深刻的含义，那就是“我想你了”抑或是“我无聊了”。
我应该是哪一种呢？或者两种都有吧……
“我到北京了，在跟妈办事，你乖乖的哦！”
看着谨发回来的信心，不禁觉得好笑。她还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，言语之间透露着无限的宠溺。不禁好奇，如果这时候说起公事，谨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种态度。
“上课好无聊啊！学生真麻烦！”
拿着手机一个人暗暗发笑，想着谨会怎么回复给我，正想着，手机狂震了起来。不禁吓了一跳，这家伙，竟然一个电话飙了过来……
6.口袋和钥匙
“喂，我……”一边接起电话，一边朝办公室外面走去。这办公室里安静得很，生怕被别的老师听到我讲电话，更怕被耳朵好使的听到电话里的人是谨。
“周才才你怎么回事？你就不能有耐心点？……”前脚刚迈出办公室的大门，电话里的谨就着急地说开了，庆幸自己出来的挺快，不然就这分贝，恐怕就要曝光了。
环视了一下四周，发现并没有被注意到。我赶紧快步向楼下走去，唉，走廊里也不安全，还是去操场吧……
“怎么了？”一到操场上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，查看四下无人，这会各班已经开始了午睡课吧，偌大的操场上，空空荡荡。
“你怎么了啊？又不耐烦了？我都说了多少次了，要有耐心……”媳妇听闻我这边安静了，料想我是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，于是滔滔不绝起来。
从师德一直到性格分析，最后说到了心里调节上，我就那么笑嘻嘻地在操场上走来走去地听着，时不时地“嗯”上几声。
“懂了吗？”谨问道，那声音，好像是在给学生讲题结束了，问人家懂了没懂。
“嗯！我没不耐烦，我就是想知道我要是说我不耐烦你是个什么反应！”我笑着说道，唉，果然和我想象得差不多，一说到公事问题，谨就紧张起来，平日里话少得可怜，每次遇到办公室里聊天从来都不多言语，但是一涉及到态度问题，马上就开始……
“喂？”电话里没了声响，顿时心里紧张了起来，不是吧……我这儿开玩笑呢……开大了？心里不免有些忐忑。
“喂……呃……怎么了？”赶紧追问一句，还是没有声响。顿时心里“咯噔”一声，心想自己死定了。
“喂……”
“喂什么喂，你个死猴子，我这长途漫游的跟你闹着玩呀！”谨突然爆发，吓了我一跳。
“……”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，这话说得够快，估计是一口气说完的，还得反应一会。
“吓到没？”谨在电话的那边一下子笑了，我这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些。
“嗯，你耍我，哼！”得知媳妇没生气，赶紧得瑟一番。此时不得瑟，更待何时？
“唉，烦死了，我这儿忙着呢，你还捣乱！”谨的话说得懒懒的，如果在我身边，一定是翻着白眼没好气地说我。
“唉呀，我想你了嘛！”开始发现自己脸皮厚了，说起小情话来是一点都不害臊。小时候还知道含蓄一点，现在是一点也含不住了。
“你昨晚一夜都没睡，困吗？”谨问道。
“还好！”被谨这样一提醒，我还真觉得有点累了，伸了伸懒腰，突然觉得不太雅观。毕竟是在操场上，万一我的哪个学生刚好往窗外看，岂不是正看见了……
形象，形象要紧……
“你那办公室太吵了，中午也不得空休息。要是困了，就去我办公室吧，去沙发上躺躺……”
“哼哼……”我不怀好意地笑了几声。“媳妇啊，你那一亩三分地可是独门独院的，你不在，我又不会撬锁，也不会穿墙越壁的，我怎么进去啊！”唉，我这媳妇今天这是怎么了，怎么还糊涂起来了，我不禁觉得好笑。
“你早晨到了学校，一直到现在，还没有脱外套吧！”
听了这话，我不禁心里一惊，赶紧环视四周，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。心想不会吧，我媳妇远在北京，怎么连我脱没脱外套的事儿都知道的这么清楚……该不会有间谍在我身边吧……
“呃……你咋知道？”
“你每次脱下外套的时候都会把外套口袋里的手机揣到衬衫口袋里，哎……说了有辐射对心脏不好，你也不听！”谨在电话里说道，那语气，就好像发表了学术论文了一般，“你摸摸你的衬衫口袋！”
听这话，我赶紧伸手一抹，好像是什么硬硬的东西。掏出来一看，是把钥匙。
顿时恍然大悟，一定是谨在帮我熨衬衫的时候放进去的，不用说，一定是谨办公室的钥匙……
“嘿嘿，不好吧，容易给别人看见，哎呀呀，媳妇你这是暗示我啊……”所谓得了便宜就卖怪，我这便宜算是得大了……
“其实，我是想让你给我办公室的花浇浇水……”谨在电话那边故弄玄虚地解释道。
“呃……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，别解释……”继续厚脸皮地多情道……
“呃……呀！妈叫我呢！我先挂了哈！”不由分说，谨便挂了我的电话。
看着手中的钥匙，手机上12分23秒的通话记录，我不禁笑了。
作者有话要说：这章少，这一天的别的事就没啥了……
好像有人担心我弃坑……呃……我像是会弃坑的人吗？
只是觉得……咋越来越像是个填不满的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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